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鮮肉笑了笑,露出特別適合拍牙膏廣告的潔白牙齒:“我叫程煜。”

這我才算是知道了程小鮮肉的名字。

程煜問我:“你在這……做兼職?”

我說:“不是我,是我路過正好碰見一個學生會認識的大一學妹,她去吃飯,我替她站會兒。”

程煜說:“那正好我也沒事兒,陪你坐會兒。”

過了一會兒,那個叫巧巧的大一新生還是沒有回來,我就對程煜說:“你要不先走吧,你這剛打完球也累了。”

程煜眼睛一瞇笑起來:“你這是在……關心我?”

我笑了笑:“呵呵……你現在還給溫溫送花不?”

程煜楞了一下:“溫溫?程筱溫?”

我點頭:“上回我倆逛街不是你還送她花兒了麽。”

程煜搖了搖頭:“少不更事,別提了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程煜說:“那花不是送你了麽,是不是轉手就扔了?”

我說:“哪兒敢啊……”

我在肚子裏補了一句:轉手就送人了。

不過我倒是挺稀奇的,就我和程煜兩個人在這裏坐的這一個小時,有不少來問關於跆拳道班的,還有好幾個現場就把錢給交了。

程煜說:“拿著錢咱倆跑吧,吃頓好的。”

我說:“才這麽點錢,最起碼再來十個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借我吉言了,還是我把好運氣都給了別人了,接下來的兩個小時,真的就又報了十個人,一個人是二百三,一共十三個人,收了有將近三千塊錢。

而把我放在這兒就去吃飯的大一女生巧巧,在吃了三個小時之後也回來了,大老遠看見我就開始嘿嘿的笑,我就知道她是故意讓我替她。

巧巧也只是個給別人做兼職的,一天八個小時六十塊錢。

這個跆拳道館的負責人也沒有想到,就我和程煜在這兒呆著的兩個多小時就走出去這麽多單,當時就給了我和程煜兩張卡,去學跆拳道免費的。

反正免費的,我也就欣然接受了。

巧巧特別過意不去,說要請我和程煜吃飯。
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她想請的不是我,而是程小鮮肉,所以我十分自覺地說:“我晚飯有人請了,就讓你程學長去吧。”

巧巧一聽就眉開眼笑了,趕緊就對我說:“學姐那我下一次請你啊。”

我擺了擺手:“不用。”

這種一看就是太精明了的小姑娘,我真是不敢沾她的光,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連本都討回去。

但是程煜也說:“我今天晚上也有約了,你下一次請你桑學姐的時候再請我吧。”

巧巧:“……”

我憋了一肚子的笑,等到跟著程煜一起快走到小花園的時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:“程煜真有你的,這小姑娘明顯就是對你有意思。”

程煜笑了笑,問:“你想去哪兒吃?”

我反問:“你不是有約了麽?”

程煜說:“不是跟你麽?”

我一楞:“我什麽時候跟你有約了?”

程煜說:“不是你說的再有十個人就去吃頓好的,我可是讓我哥們發動了不少人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這下我明白為什麽在那個時間段,去報名的人那麽多了。

我便開玩笑說:“程大帥哥,別這麽著啊,你這讓會讓我想歪了的。”

程煜一笑:“怎麽想歪了啊,歪了就歪了,不用扳正了。”

程煜帶著我在後面的小吃街上走,走了好幾個胡同七拐八拐的,終於到了一家牛肉面,他說:“這裏的雞蛋面特別好吃,我喜歡來這裏吃飯。”

其實我不怎麽喜歡吃面,我喜歡吃米飯,但是既然程煜都這麽說了,我也不好拒絕,正準備說那就要兩份雞蛋面吧,程煜卻叫服務員說:“兩份牛肉面吧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我看了看外面的招牌:“你不是說雞蛋面好吃麽?那我就嘗嘗雞蛋面唄。”

程煜說:“好不容易請吃一次飯,點個貴的唄。”

最後我點了雞蛋面,程煜要了牛肉面。

雞蛋面端上來之後,我嘗了一口,確實很好吃,連我這種不經常吃面的人都覺得不錯。

程煜找服務生要了一個小碗,把自己還沒有動筷子的牛肉面挑給我一些,又揀給我一些肉:“你也嘗嘗這個。”

程煜挺會照顧人的,而且關鍵一點是特別逗,旁邊兩個也在吃面的女生都不間歇地噗嗤笑出聲來。

雖然說的是我請,但是到最後還是程煜付的錢。

我執意要付錢,但是程煜說:“不給我面子是不是?這頓我請。”

吃了飯,到小吃街的出口處,男生寢室在東邊,女生寢室在西邊,程煜說送我,我說不用了我跟室友約好了一塊兒去圖書館,程煜也就沒有堅持,說了一句:“有時間聯系。”

等到程煜走了很遠,我才意識到我就沒有記著程煜的手機號,qq號碼也沒有,不過還好跟程煜不是一個系的,也不會有什麽交集,只是偶爾學生會開集體活動的時候才會見面。

那個時候,跟程小鮮肉的關系,我以為那就是走到最遠的時候,一起吃過飯,一起辦過活動,一起說過話,我收到的第一束花是他給送的。

但是我沒有料到,其實我和程小鮮肉的故事,還沒有真正開始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我回了寢室一趟,但是寢室裏依舊沒有人,貌似大家都很忙,只有我一個人閑的發黴。

回到寢室裏,黑乎乎的沒有燈,只有我落單了。

我翻出手機,無意中翻到了虞澤端的手機號。

昨天晚上我氣急了扇了他一耳光,今天他也沒有聯系我,想要打電話給他,又覺得太多此一舉了,虞澤端是怎麽樣一個渣男我不是已經一清二楚的了麽,還要打電話幹什麽?還看得不夠清楚麽?

想到這裏,我就想起了昨天跟虞澤端一起的那個a大的姑娘。

我就在百度上搜,輸入的具體內容是什麽我忘了,大致就是:我被騙了,那個騙子又在騙其他人,要不要去幫那個人?

有時候不得不說,度娘是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,不管你東拼西湊的哪裏,都能給你剪過來放到一起。

所以,出來的答案就五花八門了。

但是有一點是不變的,就是我想通了,我要去找一趟昨天跟虞澤端在一塊兒的那個姑娘。

昨天是走著去a大的,但是今天覺得太累了,就借了隔壁寢室一輛自行車,一輛嶄新的自行車,剛買了沒多久,花了四百多。

隔壁寢室那個女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,但是力氣毫不含糊。

在寢室樓下放著的自行車風吹日曬不說,而且容易丟,所以,這個柔柔弱弱的女生,對於自己的寶貝自行車,每天樓上樓下的搬……

關鍵我們寢室是在五樓啊!

這是一個什麽概念,吃鈣片上樓都覺得累,女漢子真是不能比。

但是,這個女生堅持了一年多,一直到大四上半年,學校裏每年都會有的淘寶節,她才把自行車當二手的給賣掉了,不過只賣了八十塊錢。

我騎著車到a大,因為是新車,又不是我自己的,我就把車放在門衛大叔那裏,笑的特別甜:“大叔,幫幫忙,我就進去找個人,你幫我看一下車行不行?這是我朋友新車,放那樓下我真不放心。”

門衛大叔同意了。

在這個看臉的社會上,語言真是一門學問。

我找到那一棟宿舍樓,然後爬到三四樓,挨個寢室找。

章節目錄 77 誰和誰刻骨銘心

不過當一個女生問我:“你找誰?”

我就傻了。

我一不知道人家的名字,二不知道人家住哪一層樓的哪一個寢室,三不知道人家具體長什麽樣子?

我描述了一下:“齊劉海披肩發……”

太普通了,現在有多少齊劉海披肩發的,一個寢室就能找出來三個。

這樣找太大海撈針了,我就下了樓,想著今天是星期天,也許那個姑娘又跟著虞澤端出去了,估計這一會兒還沒有回寢室,就在兩個宿舍樓之間找了個石凳坐著等。

不過等到十點鐘,還沒有等到。

我想,是不是虞澤端領著人家去酒店開房了,第一次見面不上,第二次見面就得補上。

我突然覺得自己特別傻,真是閑的快發黴了管這種閑事兒幹什麽。

拍拍屁股準備走人,剛站起來就看見那兩個人從操場的方向走了過來。

我就直接進了這個寢室樓,站在一樓外面大廳的窗戶向外看,看外面虞澤端和那個姑娘一步一步走近。

寢室阿姨看見我在窗戶邊站著,提壺的時候就順嘴問了一句:“怎麽不上去?”

我心想著這肯定是個新來的,別說我不是這個寢室樓裏的,我都不是這個學校的,但是臉上依舊笑著回答:“我等人。”

等虞澤端和那個姑娘走的近了,我想著別被虞澤端看見了,就往後退了兩步,結果特別囧的是那個女生轉身上了對面的寢室樓。

我:“……”

我出去的時候,那個特別熱情的寢室阿姨正好從外面進來,就又問了我一次:“等到人了?”

我嘿嘿笑了一笑:“我走錯樓了。”

我跟著那個姑娘上了三樓,正好看見她進了一間寢室,就急忙跑過去,連門都沒有敲就推開了門,裏面正好有一個女生在換衣服,直接就尖叫了一聲。

我抽了抽嘴角:“不好意思啊,我找……虞澤端讓我給你捎句話。”

這個正在換衣服的女生就叫了一聲:“菁菁,你家親愛的又找你了。”

“找我麽?”

這個齊劉海的姑娘終於現了真身了,她轉過來,一頭披肩的黑色長發從耳側垂下來,一雙大眼睛玲瓏剔透。

我說:“是,找你,你出來一下。”

因為走廊上比較亂,這會兒又是都回寢室或者洗漱,所以,這個女生出來之後,我對她說:“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吧。”

她有點疑惑,但還是帶著我上了頂層天臺。

她問:“他讓你給我帶什麽話?”

我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,直接問:“你是大一吧?”

她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我問:“你跟虞澤端交往多長時間了?”

她可能本來不想回答的,但是也許想到我既然認識虞澤端,那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,就說:“三個月了。”

三個月……

也就是八月份之後,我記得八月份那個時候,虞澤端因為為了避開佳茵,幾乎一個月都沒有照顧面了。

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,也不管是不是失禮,直接就問:“你們上過床了沒有?”

這個女生的臉刷的紅了:“你問這個幹什麽?”

這一瞬間,我好像看到去年這時候的自己,容易臉紅,害羞,放不開,很容易被這種有魅力的成熟男人所吸引。

我對這個女生說:“他就是想要騙你上床,等到玩膩了就把你甩了……”

“你胡說什麽!”她怒氣沖沖地打斷了我的話,“他不是這種人。”

我笑了笑:“我告訴你,她是不是這種人,我以前就……”

我想要把自己的經歷,先是遇見虞澤端在外面的情婦,又被他老婆打,這些事情都告訴她,但是,她又說了一句話,我就說不下去了

因為,這個純真的學生說:“我們連接吻都還沒有過。”

後來的後來,我想了很多,真的不是沒有灰姑娘遇見王子的童話故事,不是每一個有錢人都是玩玩而已,而是那一份幸運,從來沒有降臨到我的身上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自從上一次佳茵告訴我虞澤端的太太到學校來找過我以後,就沒有再來找過我,不過我也沒有多想,沒有人來打擾,才落個清閑。

閑來無事,我又去找李哲宇師兄看了一下我用佳茵的身份證開的那個戶頭,我想把裏面的錢轉到我爸媽賬戶上去,也好免去了後顧之憂,這段時間不管是虞澤端還是那位特別高大上的虞太太,我總覺得安靜的不太正常了。

但是去銀行的手續都是李哲宇幫著我辦的,如果我一聲不吭地就自己把錢轉走了,總覺得有點浪費人家的良苦用心,還是事先給他說一聲比較好。

這一次去找李哲宇,明姐說:“小宇這幾天都沒來,學校裏做實驗什麽的事兒太多,要不你去他學校找他?”

“好。”

我正準備往外走,才突然想到,貌似我根本就不知道李哲宇是在哪個大學讀研的,就問明姐:“他是哪個大學的?”

明姐有點驚訝:“你不知道?”

我窘了,要是明姐說出一句x大就是你們學校啊,那我就笑了。

明姐說:“a大。”

所以,當天我就又去了一次a大。

我給李哲宇打了個電話,問他在哪兒,我有事找他。

李哲宇說:“我在實驗樓,三樓312。”

a大的理科相對來說比較強,而我們學校就是綜合性的,各種專業都有,但是比較牛叉的是英語專業。

實驗樓很新,我坐電梯上了三樓,李哲宇在走廊上等我。

我笑著打招呼:“怎麽星期六還加班啊?”

李哲宇聳聳肩:“沒辦法,導師讓指導幾個大一學生做實驗……倒是你,大忙人怎麽有時間來找我了?”

我說:“那個銀行開的戶,我想抽個時間把……”

裏面一個聲音傳出來:“李師兄,我穿這個行不行?”

說到這兒,我忽然停了。

因為從實驗室裏出來一個穿著白色實驗大褂的女生,我看見她的時候楞了一下,她看見我的時候也楞了。

不過,我經過了一年多是經歷,已經能夠喜怒不形於色了,還是她吃驚地問出:“是你?”

李哲宇也看出來了:“你們倆認識?”

我笑了笑:“認識談不上,我就是跟她見過一面,因為虞澤端。”

我曾經告訴過李哲宇我和虞澤端的故事,他也幫我搞過夜總會的視頻錄像帶,李哲宇一聽就明白了,他開了另外一間辦公室的門,對我倆說:“我就在實驗室裏,你們兩個先說。”

上個星期見過,這個星期又見了。

真是噩夢一樣的記憶,想擺脫都擺脫不掉。

不過,我還是保持著應有的風度,說:“我叫桑柯。”

她說:“我是李明菁。”

其實我們兩個真沒有什麽可說的,我是已經看透了虞澤端的人,但是這個小姑娘卻是執意相信虞澤端的人,她說她百分之百相信虞澤端。

我問:“你今年多大?”

李明菁楞了楞:“十九。”

我在心裏冷笑了一聲,不管虞澤端一年比一年大,找的永遠都是剛剛成年的小姑娘,老牛吃嫩草這也太齷齪了點兒。

我又問:“那你知道虞澤端幾歲?”

李明菁說:“三十二歲,我知道啊。”

我說:“他就是騙你的身騙你的心,他唯一不缺的就是錢,就是想要玩兒玩兒。”

李明菁氣的臉都紅了,說:“他現在還沒有騙我的身,要是騙我的心我也認了,我心甘情願的。”

聽見她說這句話,我突然覺得心裏揪了一下。

誰愛的時候不是心甘情願的,誰恨的時候又不是刻骨銘心的,但是有誰和誰又能真正的天長地久呢?

我真的不相信,虞澤端會給這個眼前這個執拗的女生一輩子。

我給李哲宇發了一條信息:我勸不了她,你來勸她。

李哲宇好像就站在門外,我短信一發過去,他就敲門了。

我說:“請進。”

李哲宇對李明菁說:“今天上午就到這兒吧,你去把衣服換了。”

李明菁點了點頭。

趁著李明菁去換衣服的時候,我給李哲宇說了有關我看到的李明菁和虞澤端的事情,李哲宇皺著眉:“不會這麽巧吧?”

我聳了聳肩:“我也不希望有這麽巧。”

其實我倆都沒有想到,還有更巧的事情。

李哲宇說要請幾個大一的學生吃吃飯,但是李明菁說:“我男朋友來接我,我就不去了。”

主要請的就是李明菁,她不去誰還值得去請。

但是,就在我們坐電梯下去的時候,很意外,就在實驗樓一樓的大廳裏,看見了李明菁所謂的男朋友----虞澤端。

虞澤端在看見我的時候眼神裏閃過一絲驚異,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。

而我對於看見虞澤端,心裏的怪異也沒有表現出來。

只不過相比較李明菁這個小姑娘,就絲毫不懂得收斂了,像一只小鳥一樣飛奔過去,眼中的喜悅溢於言表:“不是說在學校門口等麽?怎麽來這兒了?你怎麽來的?這麽遠,不是走著來的吧?”

“這麽多問題,你讓我先回答哪一個?”

虞澤端低頭對上李明菁的眼睛,眼底裏的笑意,是我所沒有見到過的,那種溫暖,而不是戲謔或者感興趣的笑。

虞澤端帶著李明菁走了之後,這個下午我都在等電話,我知道虞澤端會打電話叫我出去。

跟虞澤端相處了這麽一年多,我也漸漸地摸透了他的性格脾氣了,不過相反,他倒是越來越摸不透我的脾性了。

人是會變化的,不是麽?

臨近晚上的時候,我終於等到了虞澤端的電話。

他直接說:“你出來一趟,我在你們學校門口。”

我笑了笑:“你怎麽就料定了我在我們學校門口?我現在還在a大。”

虞澤端那邊頓了頓:“那你現在到a大東校門的那邊向西的十字路口等我,我三分鐘就到。”

我冷笑:“不敢來學校找我了?是怕你的新歡看見了?”

虞澤端說:“桑柯,你別亂來。”

聽了這句話,我是真的就噗嗤一聲笑出來了:“放心,虞澤端,我絕對不會亂來的,十分鐘後我到你說的那個十字路口。”

掛了電話,我就開始狂笑,笑的花枝亂顫的。

章節目錄 78 誰為眼中釘

在一邊的李哲宇就問我:“說了什麽,笑成這樣了。”

我一邊把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給抹掉,一邊說:“他竟然說不讓我亂來……哈哈哈,我能怎麽亂來,還能有當時他老婆那樣對我亂來嗎?!潑我咖啡打我耳光,把我晾在人前兩個小時?~”

李哲宇看著我笑成這樣他也沒有笑,就說了一句:“下個星期二有空沒?”

我楞了楞,不知道李哲宇怎麽突然問這句話了。

他說:“去銀行給你辦轉戶,記得還拿上你上次借的那個身份證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不得不說,李哲宇真是朵上好的奇葩,能隨時隨地轉換話題,偏偏這個話題還是我樂享其成的。

臨走前,李哲宇突然說了一句話:“你跟李明菁挺像的。”

我腳步頓了頓:“哪裏像?”

他說:“第一次我在酒吧裏看見你的時候,那種特別濃的學生氣。”

我以為,虞澤端讓我在那個路口等,他是開著車來的,但是遠遠地我並沒有看到一輛私家車,只有一輛出租車在那裏停著。

虞澤端開車門叫我:“桑柯!”

我開車門上車:“怎麽,連一輛車都不舍得開了?”

虞澤端回答我:“菁菁不知道我有車。”

我冷笑:“又準備再騙一個是不是?虞澤端你到底是人不是?”

前面的出租車司機聽了這句話,眼光從後視鏡一直向後看。

虞澤端什麽也沒回答,逼仄的車廂裏氛圍一下子降至冰點。

等到出租車開到了我學校門口,虞澤端叫了停車,然後付錢下車,我跟在他後面下了車。

我能看出來,虞澤端分明是有什麽話想說。

虞澤端說:“桑桑。”

桑桑……

這個名字是虞澤端第一次去吃海底撈的時候就叫的,但是自從今年開學以後,他幾乎沒有再叫過我桑桑了,一直是連名帶姓地叫我桑柯。

現在再聽到這個名字,感覺過了好遠好遠。

虞澤端說----“桑桑,去醫院把孩子做掉吧。”

夜風刮過我耳邊的碎頭發,我突然覺得渾身發冷,冷的就好像是寒冬臘月,我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,立在雪地中一樣。

我看著虞澤端的臉,我覺得認識了他這麽長時間,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。

第一次,他讓我打掉孩子,是因為他老婆。

這一次,他讓我打掉孩子,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孩。

我笑了笑,說:“我不。”

如果有鏡子擺在我面前,我一定會看見自己嘴角燦爛的花,是帶刺的玫瑰花。

虞澤端皺了皺眉,不過語氣仍然是波瀾不驚:“有個孩子是累贅,桑桑,這一點你知道,沒有孩子你想幹什麽都行,但是有了孩子,你……”

我恨透了現在虞澤端這種氣定神閑,就問了一個最沒有營養價值的問題:“那要是李明菁有了孩子呢?”

我說出這句話就意識到錯了,因為虞澤端還沒有碰過李明菁。

於是,我陰陽怪氣地加上了一句:“對了,你跟她還沒有上過床是吧?”

這一點,虞澤端沒有否認。

虞澤端看了我一眼:“她有了孩子,我就離婚,然後娶她。”

這一刻,我忽然就平靜了下來,我向前走了一步,靠近虞澤端,問:“你是真心喜歡她?”

虞澤端黝黑黝黑的眼睛看著我,曾經,我最喜歡這雙眼睛,因為眸色很深,很迷人,有一種深邃而神秘的魅力,但是現在,我恨死了這種眼神。

虞澤端說:“我不是喜歡她,我是愛他。”

那我呢?!

我在心裏吶喊了一句,但是我並沒有問出來。

這種時候,還有什麽好問的,問出來也只能傷到自己,相反讓虞澤端更覺得我可憐,我沒了他活不下去了。

你愛她……

愛這個字眼,感覺隔得太遠了。

我忽然意識到,其實虞澤端從來沒有對我說過我愛你,只是說喜歡,越來越喜歡。

但是,喜歡和愛,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
以前有一次,佳茵就對我說過,說我對虞澤端的愛情,就是做出來的。

當時我不以為意,不管是怎麽樣的,只要是愛情,只要真心喜歡就好了,喜歡了,就會愛上。

但是現在我才知道,我錯的離譜了。

溫溫也錯了,我們兩個根本就沒有愛,哪裏談的做出來呢。

從第一次見面就上床,以後幾乎每一次都是虞澤端又需要了才來找我的,換句話說,這是一種需求關系,只能算是有好感的喜歡,並不算是愛。

而這個李明菁……

想到這裏,我不受控制地狠狠給了虞澤端一個耳光:“滾!”

虞澤端的臉別到一邊,我這一巴掌打的不輕,手掌心現在都是麻木地疼著。突然,我的餘光察覺到學校門口那邊閃了一下,然後一輛黑色的私家車十國。

因為現在是夜晚,燈光不亮,所以剛才車燈閃爍的一下就特別明顯。

虞澤端擡起頭的時候眼光忽閃了一下,說:“桑柯,你……”

話沒說完,但是下一秒,虞澤端忽然抱住了我,我僵硬了一下,虞澤端在我耳邊說:“對不起,桑桑。”

我沒有推開他,只是這一刻,我哭了。

在我的記憶裏,這是我第一次在虞澤端懷裏掉眼淚,也是最後一次。

半個小時後,我回到寢室,意料之外的,佳茵、雪兒和溫溫三個人都在。

雪兒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哭了,因為我只要是一哭,眼眶就浮腫,眉頭上全都是一片一片的紅,跟過敏一樣。

佳茵拉我坐下來:“上次你要跟我說的事兒還沒說完,到底怎麽了?”

我就坐下來,把上個星期在a大遇見虞澤端和李明菁的事情,到今天又遇見李明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
雪兒有點吃驚:“你那個師兄真說李明菁跟你長得有點像?”

我不知道雪兒怎麽問這個問題,就點了點頭。

雪兒說:“是不是替身啊?一般小說裏不都是有一個長得像的當替身麽,其實他還是喜歡你的……”

我:“……”

佳茵:“……”

溫溫露出一副特別無奈的表情:“雪兒,這不是演電視劇的,這種劇情早就用爛了。”

佳茵問我:“那你準備怎麽辦?”

我反問:“還能怎麽辦?去醫院把孩子打掉啊。”

雪兒跟佳茵對視了一眼,雪兒表示特別不能理解:“桑桑,你真懷孕了?不是假的麽。”

溫溫推了雪兒腦門一下:“傻妞兒,做戲就要做全套的,既然說懷孕了,現在孩子不要了自然而然就要做流產。”

雪兒眨了眨眼睛。

準備洗澡睡覺,佳茵突然想到了什麽,對我說:“剛才那位虞太太又來了。”

我神經猛地一下就繃緊了:“什麽時候?”

佳茵想了想:“八點多吧。”

八點多的時候……

我在校門口,打了虞澤端,而後一輛私家車駛過,虞澤端忽然抱了我,對我說了一句:“對不起……”

然後,我腦海裏的另外一個場景連成了一條線。

兩個星期前,唐玉玨對我說:“小心虞澤端拿你當靶子。”

一個星期前,虞澤端帶我參加大大小小的聚會,在公眾面前露臉,還有一個人問金屋藏“嬌”……

一個小時前,虞澤端正說著話卻打住了話頭,突然抱了我在我耳邊說:“對不起,桑桑。”

然後,虞太太開著車從學校門口經過。

我想,我終於知道虞澤端為什麽會說對不起我了。

是的,虞澤端真的是對不起我。

一直到很久以後,在一個電視訪談節目上,有個記者問虞澤端:“有沒有最後悔的事?”

虞澤端說:“有。”

記者問:“方便說麽?”

虞澤端說:“在四年前那一次,不該去吃海底撈。”

記者又問:“有沒有最對不起的人?”

虞澤端說:“有……”

記者說:“那她現在原諒你了麽?”

這一次,虞澤端沒有說話。

第二天,我找了唐玉玨一次。

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找唐玉玨,唐玉玨接到我的電話的時候特別驚訝,如果這是視頻電話,我相信我一定會看見唐玉玨吃驚地眼珠子快掉下來了。

我問:“你能不能幫我在醫院弄個假手術?”

唐玉玨問:“什麽假手術?”

我說:“人流手術。”

唐玉玨說這種事兒想要糊弄虞澤端,直接給你弄個報告單就行了,但是我說一定要弄的人盡皆知,讓每個人知道了都知道虞澤端這個渣男,特別是要讓那個李明菁知道。

唐玉玨頓了頓:“你想怎麽做?”

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大致說了一下,唐玉玨那邊頓了頓:“桑柯,以後我算是怕了你了。”

其實,我這麽做還有一個原因,就是為了不讓那位神出鬼沒的虞太太再把我當成眼中釘,是時候該讓她轉移目標了。

唐玉玨為我安排的手術是在隔天的下午,他也是做樣子做全了,找了婦科裏最有名望的醫生,麻醉師和護士助手,然後給我送紅包打點好了一切,就等著我這個“孕婦”躺上手術臺了。

章節目錄 79 “錦囊妙計”

“手術”進行了半個小時,十分順利,我從手術室轉到了病房。

我問唐玉玨:“一般流產了之後要住多長時間院?”

唐玉玨搖了搖頭:“不清楚,我幫你問問。”

問出來的結果就是,當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
不過我還硬是賴在醫院裏呆了兩天,每天有唐玉玨送吃的送喝的,有佳茵、溫溫和雪兒來看我,有電視可以看有wifi可以玩。

直到虞澤端終於來看了我一次。

不知道是不是虞澤端故意的,他是趁著我午睡的時候來的,是唐玉玨告訴我他來過。

我醒來之後,在床頭我的枕邊,放著一串鑰匙,下面壓著一張房產證,還有一張銀行儲蓄卡,跟他給我的那張信用卡不一樣。

我的眼光從床頭移開,就落在坐在我床邊,正目光幽幽的看著我的唐玉玨。

唐玉玨說:“虞澤端來過了,卡的密碼是六個一。”

我問:“有多少?”

唐玉玨咧嘴笑了:“知道你就要問了,我查過了,有這個數。”

他用兩個食指,比出了一個十字。

唐玉玨頓了頓,從身後拿出來一個信封,擱在桌子上。

我能看得出來,唐玉玨是有話跟我說。

“這也是虞澤端讓你給我的?”

唐玉玨搖了搖頭:“這裏面是一張十萬塊錢的支票,有人出一百萬,想讓你幫個忙。”

我挑了挑眉:“嗯?”

唐玉玨說:“如果你答應,這個信封就歸你了,裏面有要如何去做的要求,你完成了第一步,下面會有第二步。”

我看著這個信封覺得特別搞笑:“錦囊妙計?這是誰找你的?”

唐玉玨笑了笑:“我就是個中間人,昨天晚上有人到這裏來問的我。”

我看著這個信封,說:“我能不能先看看裏面是什麽要求?”

唐玉玨聳了聳肩:“信封就沒有封口,我已經看過了,可以告訴你,你絕對不會吃虧的。”

我問:“不是虞澤端……拿是虞太太找我的?”

唐玉玨聳了聳肩:“桑柯其實你一點都不笨,當初怎麽被虞澤端騙到的。”

我是不笨,只不過太容易相信別人了,我以為這世界上都是好人,都是拍著胸脯在做事,摸著良心在走路。

只不過我錯了。

在醫院的時候我沒有看,但是卻接受了這個信封。

晚上我收拾東西從醫院回到寢室,坐在床上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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